總覺得談論服務價錢是件敏感的事,有些技師的Facebook group就規定不可以討論收費。這也不無道理,因為定價是取決於很多因素。
在香港,現在很多技師都在網上列出收費(反而大琴行就沒寫)。準客人做資料搜集時,就會發現香港市場的直身琴和三角琴收費不同,而是「分別定價」的。香港的三角琴服務費用一般會貴一點,為什麼呢?有些人說:「三角琴本來就貴一點」、「服務要求高一點」,所以收費也要貴一點。我自己覺得,第一點是胡說,第二點則可圈可點。
三角琴在香港乃專門學問
直身琴本來就是為了省地方而設計出來。雖然直身琴的結構與操作是基於三角琴,經過多年的發展,到現在已簡化成為自己的一套。即是,懂得修理直身琴,不一定懂得修理三角琴。
因為我在美國的音樂學院出身,訓練都集中在鋼琴專業會用的三角琴上。而我在德國的實習就集中在直身琴上,因為實習要由低做起。幸好我能去德國實習,這經驗為我回香港創業打好了基礎。但是,美國的訓練沒有白廢,因為香港以直身琴居多,三角琴服務成了較少技師能應付的專門學問。
本地三角琴實習機會較少
三角琴操作比直身琴複雜,若市場要求不大,技師未必會有意去磨鍊這方面的技術。另一方面,因為本地實習機會少,想學也未必可以。就算是調音,我也有聽鋼琴老師說過一些師傅不懂調三角琴(大致是怎樣,我就不太理解啦)。
而美國的音樂學院爛三角琴多的是(全校250部琴,大部分三角琴都是舊Steinway),所以我累積了與服侍琴行新琴不一樣的寶貴經驗,也不覺得Steinway一定就矜貴啦唉。
三角琴調音,較易還是較難?
會肯投資在一部三角琴的用家都一定會對鋼琴有要求。這不是說大眾對直身琴的要求低,而是直身琴本身的缺點(或優點)是弦線因被蓋住了使琴音的瘕疵較不明顯。即是說,就算直身琴調音得馬虎一點,一般還是可以接受(當然耳朵靈敏的人還是能聽得出來)。要調得好直身琴,反而更難。
三角琴的弦線因沒有被蓋住,聲音層次(或調音的瘕疵)更明顯,技師因此需要調得比較仔細才能達到理想的效果,變成「調三角琴的要求比較高」這說法。反過來,如果技師一直以來對調音質量的要求本來就很高,更清晰的琴音其實會令「調三角琴更容易達到要求」啦。
市場與習俗
在英、美、德國,三角琴和直身琴的調音收費是一樣的。回到香港,我發現同行都分別定價。我不得不跟隨,否則會同時出現「直身琴定價太高」和「三角琴定價太低」的局面。此外,市場的價位也是考慮之一,我不可能隨意定我在美國的收費(一般調音定價1000至1500港元一次呢)。
最近,我就見到有外國技師在Facebook group因為見到其他技師為三角琴與直身琴調音分別定價而大驚。這post也得到很多其他西方技師的同感,有些還覺得這是令人反感的做法。以下是部分留言。
他們大部分論點都是「直身琴與三角琴調音應該是一樣」和「三角琴更易調音」云云。這些說法都沒對沒錯,主要還是看技師對調音質量的要求而定,即是究竟「調三角琴的要求比較高」,還是「調三角琴更容易達到要求」那樣。不過,我認為這post與服務質量要求無關,因重點是「分別定價與自己的市場和習俗不乎」使大家覺得反感,要找渣來發洩。
而美國技師因為市場的高價而收入一直都為其他國家高很多,不時會評論其他國家技師的收費太低廉。我也有跟美國同行對比過,他們休閒地工作的收入比我在香港最忙時的收入還要高。唉,所以我是不是該想想回美國再闖闖呢?